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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次我妈叫我都显得那么忧郁。”
对于如此坦白的女孩子，顾铭深只觉得有些怪异，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么多终究不是件好事。
“所以你从来没有见过你爸爸？”
“嗯。”
顾铭深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，“我也不曾有过爸爸。”
对于他而言，因为他是原来的卢家抱养来的孩子，所以他的养父对他没有任何疼爱，他一开始以为父亲只是不善于表达感情，后来才知道原来自己根本不是亲生的。
后来到了顾家，他的亲生父亲对他也只不过是把他当成一个工具罢了，自然谈不上感情。
就连顾家破产的时候，他那个亲生父亲连自己那份钱都卷走了，逃的无影无踪。
“你父亲也是当兵的？”
“不是。”
“那他是……”
顾铭深没有说话。
程雨思也觉得自己问了不该问的问题，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要窥探你的隐私的。”
“没关系，我们说点别的吧，你为什么会来酒吧工作？你明知道即便是很规矩的酒吧，多多少少也会有不规矩的事发生。”
尽管他一再三令五申的，可是酒吧就是酒吧，来这里消遣的人难免会有别的心思。
加上有人喝多了酒就容易闹事。
所以陪酒的人员被顾客占便宜那都是常有的事情。
“我妈病了，尿毒症，要一直做透析，然后还要等着换肾，要花一大笔钱，我没办法了，所以才来酒吧的。”
说起来程雨思的情绪就有些低落。
“你妈病了？”顾铭深忽然有些酸楚，这姑娘也是个可怜人。
“是啊，还等着我赚钱给她做透析呢，她只有我这么一个女儿，也只能依靠我。”
顾铭深伸出手来想要拍拍程雨思的肩膀，后来想了想不太妥，便又把手缩了回来。
“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。”
程雨思朝着顾铭深淡淡的笑了笑。
那笑容不掺杂任何杂质，干净纯碎，让人觉得如沐春风。
“是，我也知道，所有的一切都会过去的，我一定会努力的。”
顾铭深这几年见过许多女人，那些人见了他，心里总会有别的心思。
像是这么干净的笑容，他已经不记得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看到了。
“已经凌晨两点钟了是不是应该回学校了？哦，不对，学校的宿舍应该已经锁门了吧，那你怎么回去？”
刚才的话题都过于沉重了，顾铭深急忙转移了话题。
“我和宿舍的阿姨关系很好，和她们说两句好听的，就放我进去了，这个你不用担心的。”
“我送你回去吧？”
这大半夜的顾铭深实在不放心让程雨思一个人回去。
“你现在酒醒了吗？”程雨思十分关切的问。
“醒了。”
“那你回去吧，我今天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，我自己回去就行了，不麻烦你了。”
程雨思微笑着看着顾铭深。
见顾铭深还是有些不放心，便说：“我以前在饭店里打工，经常也是半夜回去，因为总要麻烦宿舍阿姨，经常给她们买吃的，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跟她们关系那么好呢！”
说着程雨思摆摆手就消失在夜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