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，但明显还有生机。
他望见刑子梁进来，费力开口。
“不，你不能杀他，杀了他，我们都完了......”
刑子梁冲上去扶住齐耶，眸中有欣喜，喃喃道：“没死就好，没死就好......”
齐耶心中感动，但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，他艰难地开口：“神，神族人一旦死了，不仅是你我，整个国家都完了......”
他紧紧抓住刑子梁的衣服，眸中痛苦，却还是说道：“放，放过他，放过正令安平......”
“为了你自己......也为了这个国家......求你了，梁川......”
齐耶差些就被正令安平杀了，却偏偏还要为了他央求刑子梁，心中何尝不是犹如滴血，何尝不恨？
但如果神族人真死在了亚特兰蒂斯，那就代表这个国家将经历一场更大的动荡，承受来自三清境的愤怒。
“不能杀......”齐耶无力地说着。
刑子梁目光闪动，在犹豫。
他很清楚，他与正令安平之间已经结下了不可能化解的仇怨，放过正令安平就等于放虎归山。
杀与不杀其实没有区别，他们都会被神族人盯上，从某种意义来说，他现在已经是半个弑神者了。
“斩草不除根，春风吹又生。”
刑子梁认为武凤栖他们想得太过简单了，这根本是不可能化解的仇怨。
但他同样明白，武凤栖他们为的是整个亚特兰蒂斯王国，如果正令安平没死，世界政府就没有足够借口对付亚特兰蒂斯王国。
放过正令安平，将要付出的代价是被他永远盯上。
武凤栖知道，这样对刑子梁太不公平，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朋友，却还要为此付出代价。
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人，哪怕从今以后和刑子梁一起满世界逃亡，她也不会阻止刑子梁杀了正令安平。
但是她不能，她是亚特兰蒂斯的王女，她要为整个国家负责。
刑子梁深吸口气，缓缓开口道：“走吧。”
齐耶和武凤栖都怔住了。
刑子梁背起了齐耶，朝别墅外走去。
武凤栖望着刑子梁的背影，忽然间泪如决堤，朝他大喊。
“对不起......！”
刑子梁停下了脚步，被他背着的齐耶也哽咽起来，灼热的泪水落在他的脊背上。
武凤栖仿佛抽干了全身力气，身子无力地摇晃着。
“对不起......”她喃喃不断。
“如果我不是亚特兰蒂斯的王女......或许我也......”她的双眼无神。
刑子梁回头望向她，忽然咧起了嘴，露出了那副标志性的笑容。
“我们不是朋友吗？”
那天在面馆外，武凤栖问他，“我们也能成为朋友吗？”
刑子梁笑着说“好啊”。
有难同当，有福同享，哪有什么对不起。
武凤栖贝齿紧咬着下唇，不停地点头。
“别哭啦，你这样好丑啊。”刑子梁笑道。
“不过我知道，你肯定会成为亚特兰蒂斯最好的王。”
武凤栖怔怔望着他，好像望见了两道身影重合在了一起。
很久以前，薛宗也这么和她说过。
“小不点，你将来一定会成为亚特兰蒂斯最好的王。”